第壹章 晋江独发(1 / 2)

连着几日的阴雨天,惹得人心情烦闷。今日一早终于放了晴,空气里透着些泥土气息,闻着干净清新,沁人心脾。

今岁似是冷得特别早,阮颜音身边的宫女茜草做事一向妥帖,知道阮颜音自诞下公主后就有些畏寒,见屋外还有些湿冷,怕主子着凉,忙上前细心地替她披上了一件银白狐裘。

收拾妥当,阮颜音带着两个宫女去太后娘娘的寿康宫请安,进了殿内,阮颜音向太后行了礼,太后微微颔首,示意她落座,并命人端上了茶。

太后年近五十,却保养得当,如今虽面相看着有些刻薄,眉眼间却依稀能辨出当年她的惊艳之美,无怪乎当年能入先帝的眼,更是让专宠数年的曹贵妃将她视为了眼中钉。

太后崔氏早些年在宫里的日子颇为坎坷,先帝对她宠爱非常,她被册为惠妃,又有幸产下一子,原是极有福气的人,无奈那孩子命薄,长到五岁便夭折了。

幸而崔氏目光放得长远,深知在这后宫里不能没有子嗣傍身,说她与六皇子甚是投缘,求了先帝将从小没了亲娘的六皇子祁聿养在她身边。先帝本就怜惜她经受了失子之痛,又向来不把六皇子放在眼里,且他早年便立了大皇子为太子,纵然疑心再重,谅必崔氏在他眼皮子底下也玩不出什么手段来,遂允了她此事。

岂料数年后,太子竟在一场围猎中意外坠马身亡,先帝备受打击,迟迟没立太子,储君之位一直空闲着,反倒让几个日渐年长的皇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谁都没料到在那场夺嫡之战中,最后得胜的竟会是生母出身低微的六皇子。

如今想来,恐怕太后崔氏当年会将祁聿养在自己身边,就是看出了他的非凡之处。

茜草垂手侍立在阮颜音身后,直替她主子觉着委屈。

她自小就在阮颜音身边服侍,阮颜音跟祁聿是如何一路走过来的,没人比她更清楚。太后虽是祁聿名义上的母亲,待阮颜音却很是冷淡疏离,总嫌她不够端庄,每回请安总不忘嘴上挑剔一番,阮颜音也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,见太后不喜她,自不会巴巴地凑上去自讨没趣,因而婆媳二人鲜少能亲亲热热地闲聊上几句话。

自家主子的性子茜草哪有不知道的,若不是因心里在意祁聿,不愿祁聿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阮颜音哪会耐烦听太后说那些。

太后扫了一眼阮颜音,道:“你近来身子可好些了?”

“劳母后关心,臣妾身子已好多了。”

“那便好。”太后端起下人奉上的茶,慢悠悠地呷了一口,“话虽如此,凡事还是小心着些才是,你好好调养身子,日后才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子。”

阮颜音不卑不亢地道:“母后说的是,臣妾记下了。”

太后摆了摆手,眯眼看着窗外:“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事要料理,正好趁这工夫多休养些时日。这几日天冷,不用天天来哀家宫里请安,免得路上受了寒气反倒不好了。”

她缓缓收回目光,视线落回到阮颜音的脸上,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淡漠模样,“你前些日子刚出了月子,身子不比旁人,更该细心养着才是。”

茜草惊愕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太后,察觉到失礼,忙又低垂下头。

太后不喜阮颜音,莫说是阮颜音自己了,便是连她也能瞧出几分来,今日太后待阮颜音这般善解人意,教茜草怎能不感到诧异。

太后和阮颜音又寒暄了一番,阮颜音便不再客气,起身告辞。

走得离寿康宫有一段距离了,阮颜音面上仍带着几分不解之色,疑心太后许是这两日得知了什么喜事,如若不然,又岂会突然待她态度大变?

茜草见自家主子表情有些疑惑,开口问道:“娘娘,可是有什么不妥么?”

阮颜音眉眼舒展些许,茜草的忠心她自然清楚,横竖眼下周围没旁人,她对服侍自己多年的下人也没什么可遮掩的。

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见今日太后比平日热络了许多,觉着有些奇怪罢了。”

茯苓向来心直口快,忍不住拍手笑道:“还能是为了何事,定是前朝传来了什么好消息,太后一时高兴也是有的。”

阮颜音被她的样子给逗笑了,连连点头道:“茯苓此话说的有些道理。”

她天生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,每回弯眉一笑,笑起来分外灵动,便是心情沉闷之人瞧见了,也会不由得跟着心情愉悦起来。

朝上传来好消息,那对于阿聿来说,便是顶好的一桩事。

自数月前他登上皇位,他的艰难,她都看在眼里。她理解他的不易,却也忧心他政务繁忙疏于休息。

刚登基那会儿,他虽每夜踏着月色而来,天刚蒙蒙亮便得离开,却日日来她宫里与她相见,夫妻俩总还能私底下相处片刻,说上几句体己话。

反倒是近来,他总忙于政事不见踪影,偶尔想起遣他身边的岑公公来一趟凤仪宫,送些东西或是送个口信给她,人却是几日不曾见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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